第四章 秘密外泄

　　“先生，这是我帮您准备好的衣服，就放在门口，您待会儿可以来取。”
　　浴室外面，清脆的少女声音说着，她同时放下的，还有一套整洁的衬衫和西裤。
　　“谢谢。”
　　道谢过后，我从浴室中伸出手来，拿了衣服进去。
　　淡雅秀丽的美少女所买的，不算什么名牌，但穿在身上非常的合身，长短大小都和我平日穿的一样，让我不禁惊叹少女的观察力。
　　我回来之前，就在小河的源头洗了一回澡，身上的腥味已经去掉了大半，可脏了的衣服也没法再穿只能换掉。而听说我要新的衣服，美少女什么都没说，叫上她妈妈，亲自到国道那边的超市为我选了一套，事情办得干净利索又不啰嗦，使得我不禁在想，如果让这小丫头当纳克医生的助手，可比那个笨手笨脚的小妮子京香要能干多了。
　　想想终归是想想，京香不是那么聪明，但诚恳又善良，很努力的学习，正是我的好学生和未来的好老婆，又岂是其他人能代替的，连馨子都不行，她们各有各的长处，各有各的优点。
　　穿上新衣服出来，姥姥早已做好了香喷喷的酱汤和早饭，摆上了桌子。
　　“先生，昨晚睡得好吧？”
　　姥姥笑着问道。
　　“很好，山间的空气比城市中好多了，睡得很熟。”
　　我颔首回应道。
　　“太好了，我还担心您不适应这边的冷清。”
　　姥姥很热情的说，“那么，以后您有时间就来我们这里吧，别的不说，好喝的美酒和山间菜肴，我还是能款待先生您的。”
　　“姥姥客气了。”
　　“妈妈，我刚才和馨子出去的时候，听到长清大叔说，他家昨晚又被猛兽袭击了，损失了三头牛和两只羊，那只野兽凶猛无匹，能单手将一千多斤的牛举起，扔出十几公尺远呢！”
　　吃饭途中，米原津子心有余悸的对姥姥说着自己的见闻。
　　馨子的表情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平静，柔和自然的吃着自己的早餐，并不说话。
　　姥姥听得也是毛骨悚然，蓦的，她眼睛一睁大：“难道是山间的那个妖孽？”
　　米原津子好奇的道：“什么妖孽？”
　　姥姥露出回忆之色：“那是我还小的时候了，我听我的奶奶说故事，她说九丈野里面藏着一个恐怖的妖怪，力大无穷，残忍好杀，什么人遇到了它，都逃脱不了……但上山砍柴和打猎的人们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怪物，我也就当是奶奶编的。没想到，这居然是真的。”
　　米原津子笑着连连摇头：“妈妈，你在说什么啊，这个世界哪可能有什么妖精鬼怪？你也别想那么多，杉木不是说了吗？这几天札幌警察局就会派专家过来抓这头野兽，到时我们不就知道它是什么了！”
　　姥姥沉吟着说：“警察来了，也不一定能行……这样吧，津子，你带着馨子先回东京，等这里安全了我再叫你们回来。”
　　这次轮到馨子摇头了：“姥姥，我不走，没事的，你放心吧，这头野兽再也不会出现了。”
　　我闻言一惊，看了看清雅秀美的绝色小美人儿，她的神情依旧平淡如常，不过听她的语气，好像知道三头蟒蛇被我杀掉了一样。
　　米原津子喝斥女儿道：“馨子，你在胡说什么？这么危险的地方，你怎么还劝姥姥留在这里？赶快收拾一下，我们和姥姥去东京住一段时间……要不，我们去夏威夷旅游，反正我们都没有出国过，这次难得有钱有时间，我们就去那边玩玩吧，听说那边的风景可是挺美的。”
　　知道女儿是一片好意，姥姥却是固执的摇摇头：“不，我不会离开的，现在正是九丈野危急的时候，我要和朋友们在一起度过难关。倒是你们两个，没事就回家吧！”
　　米原津子哭笑不得，待要再劝母亲，馨子却道：“姥姥，我昨晚做了一个梦，那头野兽已经被上天派来的剑客给除掉了，我们找人一起上山去看看吧。”
　　姥姥此时也变得有些啼笑皆非：“宝贝儿，你在说什么呢？”
　　馨子回望着姥姥：“姥姥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反正白天妖魔鬼怪都不会出来，我们去看看又何妨？”
　　“不许去。”
　　米原津子吓了一跳，女儿的腿才刚刚好，哪里能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，“你给我老实的在家里待着，等会儿我们就和姥姥一起走。”
　　馨子这次不说话了，双眸望向了我，眼神和刚才一样的平淡，但我这次看到的感受，却和刚才完全不同。这个小鬼灵精，怎么发现的？
　　“咳咳。”
　　我轻咳一声，把碗放下，“馨子，你跟我来，我检查一下你腿的恢复情况。”
　　“对，别胡说了，先跟先生去检查。”
　　米原津子眼睛一亮，催促着女儿道。她想的是让女儿离开，自己先说服了妈妈，再让姥姥去说服馨子，这样会来得容易一些，不然一老一小，谁都很倔强。
　　姥姥倒没想那么多，她觉得外孙女儿的身体最重要，也挥手让我们进房间去。
　　就在客厅旁边的客房，也是我昨晚住的地方，我让馨子坐在了榻榻米上。少女双膝跪下，双脚再往旁边一弯，等到坐稳时，娇躯曲线动人，姿态优美得很。
　　我此刻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，看着她的眼睛：“馨子，告诉我，你知道些什么？”
　　馨子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我：“我知道我该知道的。”
　　我的冷漠，纯粹是装出来的，比不上小妮子的淡然自若。
　　只是对视了一会儿，我就苦笑一声：“馨子，知道得太多，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　　馨子的眸儿如星辰一般：“先生，你有仇人对不对？”
　　“对。”
　　我眼睛一转，“很多很多，都是凶残的人。”
　　“嗯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　　清雅秀美的绝色少女坚定的道，“无论什么时候，我都不会出卖先生的。”
　　“真拿你没有办法。”
　　本来想像吓唬小女孩一样吓唬她，没想到她定力如此的足，我摊开了双手，“你总该告诉我，你是怎么发现那猛兽是我除掉的吧？”
　　“味道。”
　　“味道？”
　　“是，先生早上回来时，虽然衣服清洗过，但我还是闻到了一股很腥臭的血腥味。而且先生一夜未归，按照先生的性情，一定是听说这里有怪兽，就帮忙除怪去了。”
　　“你倒是相信我。”
　　我平和的道，心想难怪我叫她去买衣服，美少女问也不问的就去了，原来早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　　“先生本来就让人值得尊敬，况且，我昨晚恰好知道，先生的房中没有人呢。”
　　没想到馨子的推理能力这么强，同时我也不认为她知道此事有什么不好，便干脆点了点头，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少女听。当然，其中的惊险全部略去，只是简单的说是杀掉了几条大蟒蛇——三头蟒蛇的事情，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，免得引起恐慌。
　　听到只留下了几颗破碎的蛇头，美少女轻点螓首：“好，待会儿我就带着他们去找，也好让姥姥和乡亲们安心。”
　　少女的性格很淡漠，不过心地却非常的好，她的提议，我自然不会拒绝，还特意讲了蛇首的大概位置，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说什么。等到她带着姥姥和米原津子出门，我琢磨着少女的反应，才觉得有些奇怪：馨子知道了我有这么神奇的武功，怎么也得像是小美人儿老婆们一样，露出兴奋和崇拜的样子吧？她这么淡漠和自然，还真是有些打击人呢！
　　过了一个小时，村子里忽然热闹起来，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　　我从房间里打开窗帘一看，几个中年汉子用竹篮提着三个蛇头，欢天喜地的走过了这边，并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。
　　其中姥姥和米原津子被围在中间，她们正在兴奋的讲着什么，但她们的身旁不见美少女馨子的身影。
　　此时，门轻轻的从外面被打开，我不用回头，从那轻巧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。
　　“你怎么帮我圆谎的？”
　　我和声的问，“别说是用做梦的方式，我可不会上当。”
　　“很简单啊，我就说昨晚我听到动静，结果发现一个背着长剑的剑客，飞速的追着什么东西往山里去了，所以今早我请大家去看看。”
　　馨子秀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　　“倒也是，像是馨子这样的女孩子，说谎也没有人会不相信。”
　　我看着她道，“不过馨子，你能不能多笑一笑？”
　　“嗯？”
　　“老是这么板着一张脸，比我都要深沉，我怀疑你不是十七岁，而是一百七十岁的老妖怪。”
　　“先生，我们不一样。”
　　“是吗？”
　　“我的个性本来就这样，先生你却是装的，明明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，怎么老是装出冷酷的样子呢？依照你的医术和本领，谁也不能奈何你才对吧？”
　　“小孩子别问那么多，这个世界的复杂，不是你能想像的……当然，我是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接触到那些残酷的事……所以说起来，你还是笑的好，多笑笑，你的心情就会愉快很多。”
　　“可是我没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。”
　　“笨蛋，你的双腿痊愈后，正是该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，怎么会没有开心的事情呢？想想看吧，像馨子这么优秀的女孩子，应该是万众瞩目的SUPUR STAR才对，小小年纪，不知道你在多愁善感些什么。”
　　“先生。”
　　“怎么？”
　　“你骂人了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先生，你希望馨子多笑笑吗？你喜欢看着我笑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好吧，我知道你说不出口，以后我就对你多笑笑。”
　　“你这么说，好像我逼着你笑似的。”
　　“既然是先生喜欢，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
　　美少女这句话说得嗳昧不已，但只要看到她的纯洁眼眸，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。我喜欢这个女孩子，是因为喜欢她身有残疾而不自卑，从她身上看到的坚强和自立，恰恰是和我有些相像。
　　“馨子，有没有想过腿好了后，你准备做什么？”
　　“我以前想当一个好的医生，但我发现有了先生你这么好的医生后，我就没有当好医生的兴趣了。”
　　馨子忽然的俏皮一笑，“那我就当一个好的家庭主妇吧！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一阵沉默。
　　我睁大了眼睛，好一会儿才道：“这也算愿望？”
　　“嘻嘻，我骗先生的啦！”
　　馨子轻笑着道，“我其实想去京香姐姐的诊所帮忙，这样可以和先生与京香姐姐一样，帮助更多的人。”
　　“不错，这是个很棒的提议。”
　　我赞许的说，而这老气横秋的话语，惹得少女又是一阵捂嘴轻笑。我没有察觉的是，在少女的笑容之中，隐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味道。
　　先生，我可是知道你更多的秘密哦，现在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，馨子会更努力的了解你的，直到你肯告诉我的一天！
　　淡雅秀美的绝色少女，看着我，心中这样想道。